第九十一节
我敲了敲房门,房门应声而开。看来罗杰是个守信用的人,他早已准备好了。夏晴的脸泛着潮红,低着头不敢看我便出了房门。
罗杰在床上正襟危坐,我知道他屁股下压着红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想把它盖住,但仍然有星星点点的红在白色的床单上显得格外醒目,并让他没有屁股可盖。
我瞥了罗杰一眼,问道:" 搞了?" 罗杰害羞地点点头。
" 起来!" 罗杰扭捏着不愿起。我一把把他拉起,果然他的屁股下一滩红,还有一些不出我所料的乳白色,以及我没料到的乱七八糟的红白调和色。这样使整个床单变得非常触目惊心。我冷笑了两声。罗杰讨好地拉着我说:"
回去请你,这次多亏了和你一起来,不枉此行。" 关了灯,罗杰躺在那床触目惊心的被单上辗转反侧,我也不停地翻转。王蕴和小漩搅在一起弄得我迟迟不能入睡。王蕴以她无可争议的美貌吸引着我,小漩则以我始料未及的清纯中的成熟打动着我。如果没有小漩对初恋深刻而独到的理解,我是不可能在这样激情的相吻中完美地全身而退。小漩注定是我生命中一段难忘而短暂的插曲,让我永远带着一种负疚而感动的情怀。
早上起来,罗杰用被子遮住床单伪造了一下现场,我们匆匆结完账,我提议说:" 还是跑吧。" 夏晴面有惭色,小漩抿嘴微笑,我四人开始奔跑。果然没跑多远,就听到背后一阵狂吼,扭头一看,老表挥舞着床单向我们追来,远远地我仍能看到那刺眼的红。我估计到老表会生气,但没想到会那么生气,竟然追出百米开外才停脚。我想老表可能属牛,最见不得红。
我们一路狂奔逃出庐山,踏上回乡的旅途。罗杰和夏晴偷尝禁果没有被捕显得很轻松愉快。小漩没有表现出哀哀怨怨,仍如来时那样,左一个唐酽哥哥,右一个唐酽哥哥,这让我感动不已。我越来越觉得小漩的可爱,我一开始就这么觉得,现在更这么觉得,而且还成熟了,不像当时为了不能决定是否给我写信搞得人人皆知。我知道小漩这么做是想减轻我的心理负担,以使我不再牵念着她,让我仍可以理直气壮地追求王蕴。于是我和王蕴间的一切并没有因小漩的意外出现而发生改变。发生改变的是我和小漩,我们亦亲亦情的感情在昨晚最后疯狂的拥吻中由于处理得当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
这种感情很好,很高尚,让人回味,让人放心。
回去的火车也因我们的轻松而变得宽松,四人一路欢歌笑语,然后各自散去。
第九十二节
这个暑假接下来的日子我除了和小田、叶波无聊复无聊地泡在一起,没有什么可提的地方。小田因为与陈圆相好的时间已长,没有像初始那么饥渴,因此也有时间和我们泡在一起。
我没有王蕴的地址,无法与她取得联系。我不知她怎样了,我很想她。当然我也会想到小漩,不管怎么说我对她都有一些内疚。事实上和小漩的这次游玩感觉很好。可就是因为王蕴我放弃了这份美好的感觉。这种做法有点不合常规。就像一个人投资,明摆着这份投资已给你带来收益,可偏偏要放弃已知的收益,去追求另外一种在你看来是更大的其实却是未知的收益。当然会有人这么做,但那是冒险的人,我现在就是在冒险。
开学,在忍气吞声了两年之后,我们终于成为老生。我想当老生的感觉与当老大的感觉差不多,都有了可以嚣张的本钱。于是看着那些刚来的战战兢兢的男新生,不知不觉走路都横了许多。对于那些新鲜的女生则是一脸的荡笑,好像泡她们已是探囊取物。
破破更是张扬,刚开学便带着一个哈萨克斯坦女孩满校园的乱逛。那是个外国留学生,长得白白胖胖,个头比破破高小半个头,十分丰满,住在东区的一栋小楼里,和我们相距甚远。
破破有" 拜波" 情结,和哈萨克斯坦走在一起十分地陶醉和自豪。不过老实说哈萨克斯坦高耸的胸脯确实让不少人眼睛喷火并且流鼻血。汤宁就曾经向破破请教过哈萨克斯坦的胸脯。他请教的问题主要围绕三个方面。一是是否真的有那么大?二是到底白不白?三是究竟弹性如何?破破非常耐心地一一做了十分肯定的回答,于是汤宁不断地咽着口水遥望东区悠然神往。我想破破可能经常幸福地窒息在她的胸脯里。
我们也不知破破是怎么建立起这种国际联系的。
破破对俄语一窍不通,英语方面虽说曾和吴飘好过,但这种好只是体现在肉体方面,吴飘根本就没想过要给破破提高英语,而当时破破伴着吴飘根本也不读英语。就算是那次抓补考也是吴飘一时之气,过后并没有再为难破破。因此破破和吴飘的关系非但对破破的英语没有丝毫帮助只有更糟。他的口语听力完全不行,只有FUCK是标准的美式发音。而那个哈萨克斯坦也讲不了几句中文,所以我们实在不明白两人拿什么进行充分的思想交流。
哈萨克斯坦女孩的中文名叫梦凤兰。破破很得意地给我们介绍说虽是个外国女孩但很有中国古典的人文情怀,从名字中就可轻易得出。这个名字是女孩梦中偶得。一晚女孩梦到凤落兰花,于是醒来便改了自己原来的中文名东方丽娜为梦凤兰。我对破破说好险,幸亏女孩没梦到鸡立芭蕉。
破破追着打我。
最后全宿舍一致决定给梦凤兰起个外号叫丢丢,以和破破相配。因为她的胸脯实在太大了,走起路来抖动得厉害,像要丢下来。
第九十三节
我和王蕴的关系终于在开学初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
那天秋风萧瑟,我和王蕴坐在江边,王蕴的身子在秋夜的江边略显单薄,我也不显得强壮。我向王蕴描述了这次黄庐之游。
我把描述的重点放在黄庐两山的自然风光以及旅途见闻上。这样就起到了避重就轻的效果。虽说这次出游最精彩也是我最想谈的应是发生在人和人间的复杂经历。特别是我和小漩几经波折,最终确定了我们两人间完美中带着点凄美的关系。
但我和小漩间的事我不想对任何人说。王蕴就不必提了,就算我觉得我和小漩的关系发展到这种份上无可厚非,甚至是因为她而放弃了小漩,但王蕴一定不会这么认为的。所以当王蕴旁敲侧击地想知道我和小漩间发生的事,我总是高度警惕着没有说漏嘴。
至于我们宿舍也不能说。因为如果我说了,难保这事不会传到菲菲的耳朵里,这样在菲菲的眼里我就变成一个没有信誉的人。而没有信誉的人在我们宿舍常常会被嘲笑成没有"
性欲" 的人。我不想变成一个对女人没有反应的人,也不想让菲菲对我有这种印象。虽然她的印象好坏对我没有太大影响,但我还是喜欢多一些女人对我印象好。所以当罗杰拼命地想打探在他和夏晴在翻云覆雨时,我和小漩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尽管他始终不信,我仍然一口咬定什么也没发生。
另外这种事也没必要对魏小田和叶波说,因为如果我说了,这两人定然不信会有这种抱在一起依然比较清白的关系。就算信了,也一定会大大地嘲笑我是只阳萎的笨猪。
总之我和小漩间的事完完全全就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我不要任何人知道,我只想把它埋在心里,偶尔孤寂时拿出来想想,因为这是份理智而美好的感情。我想小漩一定也会采取和我一样的做法。
当我向王蕴没有什么破绽地描述完这次黄庐之行,而王蕴也将信将疑地认为我和小漩间确实比较干净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开始谈到感情方面的问题。
我说:" 我喜欢两人在江边的感觉,可我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也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这个问题问得不直接,很自然,也就不显得唐突。既委婉地表达了我对王蕴的喜欢,还可以让王蕴避免回答诸如"
我爱你,你爱我吗?" 这类十分敏感且不好直接说出口的问题。同时我也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回旋空间。如果王蕴说喜欢这样的感觉,那么我基本可以确定王蕴喜欢我。如果王蕴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那么我也可以很阿Q地认为,王蕴不喜欢的只是和我坐在江边的感觉,并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我认为我这个问题问得比较好。
王蕴幽幽地问:" 真的要我回答吗?"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看来王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巧妙而核心。
就在我兴致勃勃地等着王蕴回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时,没想到王蕴仍没有对我这个自认为问得比较含蓄的问题进行直接的回答,她反问道:"
如果做一件事让我的感觉不好,我会一遍遍地重复吗?" 虽然不直接,但这已经足够了,此时傻瓜都知道王蕴喜欢我。我陡然胆气大增:"
做我女友吧!" 又一次没想到。王蕴摇了摇头:" 我不适合你,我比你大,做我弟弟好吗?""怎么可能?"
我惊叫。
" 我想找的男友要比我年纪大的,让我有安全感。""年纪真的很重要吗?" 王蕴看着渔火,沉默了一会,微微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有些困惑,但我并不为这个点头而绝望。看得出来王蕴的点头并不坚决,以我这么多年来在对女人观察和思考中的浸淫,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因为多数女孩总是口是心非,特别对一个含蓄的女孩赤裸裸地要她对男女之间的问题做出回答时,她总需要一个否定的遮挡,她等待的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发生。
第九十四节
我不准备再在是否让王蕴做我女友的问题上纠缠,我知道口舌之争不会有什么效果。我不想效仿王柏拉,只有大胆的实际行动才能加快进程让王蕴就范。
我看王蕴有些冷,说道:" 走吧。" 王蕴起身跟着我,我们一路无话。但我用眼睛的余光感觉王蕴似乎在不断扭头看我。可能是她以为我生气了。我想这样也好,让她有些担心,也许她会有些主动的表示。于是我故意不看她,就这么目视前方地往前走,同时故意表现得有些生气。没想到王蕴扭头看了我几次,见我没反应,也就不再理我了。
晚上无月,夜色更显昏暗,我有些无计可施。一直走到那晚王蕴听到草丛中的响声,吓得让我触到她手腕的那个地方时我才计上心来。虽然这个计非常老土,我还是忍不住要用它。就像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而且这种场景十分适合用这种土计。两边杂草丛生,你不可能有更多不切实际的好办法。
我惊呼一声:" 蛇!" 果然非常奏效,王蕴在毫无防备之下比那晚吓得更厉害,甚至来不及从我的右手转到左手,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我乘势一把搂过王蕴,低头笑道:"
骗你的。" 王蕴这才反应过来,见自己在我的怀里,羞红了脸,低声啐道:" 骗子。" 我再也忍受不住王蕴柔软的身肢、袭人的香气和嗲嗲的声调,我欲吻王蕴。她在我怀里摆动着不让我吻她,但我的唇还是贴上了她的唇,王蕴的唇在我的唇边又扭动了一会,终于不再挣扎,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我们热吻在一起。
我永远忘不了这一晚,让人痴迷,让人狂乱,我从未有过这样动情而美妙的吻。像涨着浑身的欲火投入到缀满花瓣的湖心。王蕴温热的唇我哪怕老时忆起,还会觉得它就在我的唇边。
我搂着王蕴的腰漫步在小道上。其间两人忍不住又停下来吻了几次。由于感觉实在太好,我甚至有个十分血腥的想法,我想把王蕴两片柔嫩的小唇咬下,一刻不离地吊在我的嘴边。我问王蕴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王蕴说就在我经常上厕所的那段时间里。她觉得很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去得这么频繁。而我每次上完厕所经过她教室门口时总要不由自主地笑,这让她在对我惊异的同时又有了好感。
我没想到我被王蕴注意是因为我常上厕所。也就是说爱情的起因在厕所,这让我觉得十分荒谬。我问王蕴当时是不是认为这个男人肾亏,王蕴笑着点头。
我非常兴奋地回到宿舍。每个人都看出我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笑,并且很敏锐地觉察出一定是我和王蕴之间发生了什么。于是七人围成一圈开始逼问我,我假惺惺地坚决不招。破破坏坏地一笑,从床底抓出一条又黑又臭的曾经的白袜,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
不招就往嘴里塞。" 七人一起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朝我狞笑。我不敢想像这双袜子在嘴里的味道,我知道这些人会做得出来的,再说我和王蕴的事也不比我和小漩的事,我没必要这么考验自己的意志死撑着。事实上这也是件令人骄傲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我迟早要说,因为我根本就是很想说。
于是我顺水推舟骄傲地说道:" 我吻了她。" 宿舍一片哗然。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兴奋地追问我:" 怎样?感觉怎样?"
那种兴奋好像他们也吻了王蕴。
我说感觉好极了,王蕴柔软的唇无人可及。他们张大了嘴一阵沉默,好像在回味这种吻,继而拼命地捶打我,惊叹我爽翻了。
虽然我被他们打得有点疼,但还是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和自得睡去。一晚上我都梦着和王蕴在一起。第二天早上起来,食堂见到王蕴,她非常甜地朝我一笑,我感觉骨头快酥了,又是一阵情不自禁,止都止不住的笑。旁边几人一阵轻嘘。
第九十五节
一整天我都在幸福和甜美中度过。到了晚上,我又急不可待兴冲冲地跑去找王蕴。
女生楼底下已有一帮在吹口哨拍巴掌非常焦急的男人,他们的暗号乱成一片,我混迹其中。上面的女生也是人头攒动一片混乱。
我有点后悔,昨晚由于过于兴奋,忘了和王蕴相约接头暗号,不过就算约了,此时暗号也不成为暗号了。我又不敢高喊王蕴,这样会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这来,所以我在楼下束手无策。但我不想离开,我非常急切地想见王蕴,我想吻她,我感觉她一定会下来。于是我在楼下极有耐心地等了一阵。
我一直没有等到王蕴,倒是等来了王蕴的同伴。我嬉皮笑脸地以对她同伴前所未有的好表情烦请她上楼帮我通报一声。我在楼下又等了半天,终于见到王蕴下来。我很高兴地迎上去,可王蕴却阴沉着脸,让我莫名其妙。
我很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 没什么。" 王蕴的语气极为冷淡。
这让我越发地诧异。昨晚还柔情似水,今晚却冷淡若冰,反差之大让我摸不着头脑。
" 一定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 没什么。"
" 不可能,没什么你怎会对我这样?"
" 你自己心里清楚。"
" 我真的不清楚,难道我昨晚吻你错了吗?如果这样,我道歉。"
" 你这人怎么这样?"
" 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你就直说,你不说会把人急死。"
" 你都对你们班上的同学说了什么?"
" 我什么也没说啊。"
" 别不承认,说了就说了,为什么要抵赖呢?"
" 我对班上同学说的话多了,我怎么知道哪一句对你有影响了?" 我有些急了。
" 对我有影响的话,当然是有关我的话。" 我猛然想起昨晚破破他们对我的拷问。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把我和王蕴相好的事给传了出去?但除了他们,我实在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知道我和王蕴的情况。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是一帮快嘴和臭嘴。
我陪上笑脸:" 昨晚我回去,宿舍一伙人看见我很激动的样子,于是就非常肯定地认为我们两人有戏了,我也没否认。"
" 还有,继续往下说。" 王蕴像在审问犯人。
" 就这些了,让人知道我们好又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你还说我的唇无人能及是不是?" 王蕴急红了脸质问我。
我非常惊异,连这种话王蕴都知道了。但我无法抵赖,只得点点头。
" 你太不成熟了,你把我当什么了,连这都要说?" 王蕴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上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