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传奇
   —黄易
第 九 章 大漠之旅

  翌晨我们继续策骑南行,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向捕火山脉推进。我们并骑缓驰,后面是十多匹驮看行囊的骏马。我向左边的花云和右边的淡知道:“来!齐到我的马上来。”
  淡如犹豫道:“不怕你的马负不起三个人的重量吗?”我笑道:“放心吧!叫得你们过来,我自有分寸,这些马都经我输入异能,改善了体质,包保它们不会受苦。淡如!你拣坐我身前还是背后?”淡如道:“两个地方都那么诱人,教人怎么拣,噢……”我不待她说完,把她提了过来,放到背后大笑道:“你那么爱主动,就让你在我背后操纵吧!记得搂紧一点。噢!不要搂这么紧,我还需要呼吸的。”
  花云看得在马上笑弩了腰时,也给我在马背上搂了过来,放坐身前,三个人在马鞍上挤作甜蜜的一团。
  日子就是在这种温馨的滋味里度过。
  捕火山脉终于出现在地平的尽处。
  那晚我们坐在一块大石上,享受看绿茵原野的长风,凝视看捕火山脉秀美葱翠的一面。
  同时想像看她光秃丑陋的另一面!那亦是有情无情的正反两面。
  淡如箍看我软语央求道:“兰特!我们可否陪你进沙漠去?”我坚决地摇头道:“不!你们在捕火城等我。”
  花云低声道:“算花云求你吧!让我们送你过捕火城直至第一个沙漠外围的水井,好吗?”我笑道:“迟早终须一别,那时还不是同样难过吗?”淡如倔强地道:“当然不同,只要秀丽想到还有十天和你在一起,而非两天,今晚便也乐多了。唉!淡如自认识你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从没有一天的分离,真不知自己是否□受得了那折磨?”我惟有点头答应。
  两女心情转佳,主动向我献媚亲热。
  美丽的女祭司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对我愈发痴缠,使我有着彻底征服了这慢热美女的快感。
  我调侃她道:“告诉我,为何忽然会给我写那封圆球上最短的情信?”花云幽怨地啾了我一眼道:“你这狠心的人,那晚在断路堡,当你知道人家要返回南方时。那冷淡无情的反应使人鸡受死了,一直不能释怀,最后抵受不住那痛心的感觉,惟有写信向你投降了。”
  我大笑道:“原来花云祭司是吃硬不吃软的。”
  花云嗔道:“我是好心,不愿你因花云而不快乐,你还这样说人家?”淡如笑道:“那是否说,祭司为了讨兰特的欢心,什么羞事或没脸子的事都肯做呢?”花云气道:“你放过我一次可以吗?”淡如双手挂看我的头作支持,把娇躯扭过了花云那边,迅速地吻了花云的小嘴,然后娇笑看坐回来道:“放心吧!兰特走了后,秀丽会代替兰特,好好安慰疼惜你这净土最美丽高贵的女祭司。”
  花云猝不及防下首次给另一女人偷吻了,霞飞玉颊,又羞又气,乘机向我撒娇道:“兰特你定要带我到沙漠去,不要让我落到这可怕法师的魔手里。”
  我怎会不知她们的心意,说到底仍是要缠着要我同到废墟去,说真的,我也舍不得她们,可是想起巫帝,却不能不硬看心肠拒绝她们。
  叹了一口气后,我柔声道:“相信我吧!若我要分神照顾你们,又或你们出了什么岔子,我连半分胜过巫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女见我说得如此严重,不敢再哀求。可是眼眶里闪看的泪光,却令我心痛不已。
  我退让一步道:“好吧!你们可陪我到沙漠去,可是当我感到巫帝将要在某处出现时。
  你们便须留下来,不准跟看我。”
  两女喜出望外,搂看我狂吻起来,我乘机藉她们忘去烦忧。
  花云任我施为。娇喘看道:“你真的能感应到巫帝。”
  我点头道:“这个多月来,我所有精神都集中到心灵的修练上,每晚都借你们的爱增强自己的灵力,故大有进步,感到巫帝的身体不但复元了,还在另一方向朝沙漠推进。与公主的联系也加强了,故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应付不了他可怕的肉体力量。”
  花云抓看我在她身上活动的那只手,深吸了一口气道:“兰特!我真的很感谢你,你使我领受到心灵和肉体同时结合的动人滋味,幸□是那样地实在和可以被掌握,使我们能永远彼此分享着醉人的欢愉,或者人类的爱只是神的一小部分,但你的爱无疑地使花云接触到他。兰特啊!花云已充满了爱,而这爱将永远持续下去!永不会衰竭,直至永恒的尽头。我在以前每一个孤独的晚上哭泣着追求的梦想,终于由你带来给我了。”
  我和淡如都想不到她忽然有感说出番动人肺腑的话来,或者她是怕我终敌不过巫帝,所以趁这机会吐露心声。
  我涌起无限的爱怜,拉看她两人的手走回帐幕里,尽我所能狂野地挑逗和猛烈地爱看她们,于是黑夜融化了,我们保持在爱的极峰里,心灵和肉体紧密结合看,共度漫漫但又短促无比的长夜。
  两天后我们跨过捕火山脉,回到我曾度过了生命里最伤怀魂断那段日子的大沙漠里。
  该晚我在当日和采柔扎营的同一地点竖立帐幕。
  我们趁看太阳下山前的亮光和温暖,爬上了一块巨石,眺望前程。
  视野及处,只有光秃秃的岩石和平展的沙漠,延绵不绝地伸向前方。
  花云和淡如都是初次来到这个荒芜的地域,一个完全看不到变化和生机的地方。
  我虽早熟悉了它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单调景色,但那茫茫荒漠,仍使我望而生畏,真不知当年我如何能和采柔大黑走过它,或者支持着我的是对采柔的爱。可是我现在却要深进至它的核心处。
  这是一个与任何生命也无缘的无情世界,即管像火炬般炎热,仍予人冰冷森寒的感觉。
  淡如软弱地偎入我怀里叹道:“我从没有想到世上有比这更荒凉的地方了。如此贫瘠,如此单调,看那远方的黄沙,恐怕要找块石头也办不到。那是完全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番天地。”
  我见她两人因眼前的景象消沉起来,故作轻松道:“由现在开始,我们将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沐浴的机会,你们仍肯和肮脏的兰特亲热吗?”两女笑了起来。
  花云把俏脸埋在我肩上,羞人答答道:“只要是兰特的话,花云就乐意,不若我们现在回帐幕去。趁末太脏前,多作两次热爱好吗?”谁也想不到自幼严守清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女祭司,竟会主动求爱。我和淡如同感愕然。
  花云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你的爱才可把沙漠变作天堂,把这可怕乾旱的地方化成动人葱绿的净土。”
  那晚帐内自是春色无边。
  次日清晨,我为两女里上白麻布,连她们的头和口鼻都包了起来,只露出她们能摄魄勾魂的妙目。
  两女看到对方的模样,都大感有趣,似乎沙漠也不那么可怕了。
  我大笑道:“假若我将你们卖给沙漠里的游民,肯定可换来为数极多的千里驼队。”
  嘻笑声中,我们踏上旅途。
  除了我们乘坐的三匹马外,还有十匹载着食水粮草的马儿,经我改造了它们的体质后,我有信心它们比千里明驼有更强的适应力,现在看它们悠然自若的样子,我的信心更坚定了。
  正午时分,我们进入了沙天相连的大漠,尘土在马儿的四蹄下翻滚看,我们便像在浓重的气体上浮动。
  纵使我们的体质都异于常人,可是这灼热乾涸的世界仍使我们不太好过。
  我们不住前进。眼前所见的惟有起伏的沙丘和碧空。
  我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以前杜变所盘据的“沙中绿境”,到了那里后,再往沙漠中心虚的“魔眼”去。自从知道不免要再到沙漠后,我便由战恨处详细地查询沙漠襄的地形情况,并学习了一些简单的手号和足可应付一般交谈的大漠方言,以免和沙漠的游民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五天后。我们抵达当日和采柔往净土时经过的彩石平原。
  两女逐渐习惯了沙漠,见到这奇异的地方,兴奋起来,落力地设帐和生火煮食,当晚间的寒风刮超时,我们躲入帐内。
  淡加在帐内从不穿任何衣服,这□也不例外,迅快脱个精光,□进被内去,然后用她那对会勾魂的眼睛向我媚笑,背后的意思自是不难知晓。
  花云换上了睡袍,看看淡如摇头叹道:“幸好你这法师嫁的是兰特,否则那个男人能吃得消,惨的是明知吃不消也□不住你的诱惑。”
  我站了起来,揭帐而出。
  花云探头出来叫道:“你到那里去?”我回头笑道:“我有个好主意。”
  我□进了为马儿特设的大篷怅内,在堆放什物的地方找到一个铜盘,又取出其中一个大水囊,把铜盘放满了水。小心翼翼地捧回帐内去。
  两女见我捧看一盘在沙漠最珍贵的水回来,都大感不解。
  我取了一条毛巾。向淡如喝道:“法师!给我滚出来。”
  淡如眼珠一转,已知我想干什么,欢天喜地从被窝里跳了出来,站到我面前。
  我把毛巾浸在水里,拿起来扭得半乾后,为她拭身。同时向花云道:“祭司!快脱掉你的衣服,站到淡如的身边来。”
  花云花娇羞道:“你先帮法师净身吧!“我让她看看那差点变成黑巾的白巾后,道:“我怎可用洗完淡如的脏水为你拭身?”花云不依道:“但人家不惯给你这样。”
  淡如笑道:“祭司以前不也是不惯和夫君做爱吗,现在怎样了。本法师可保证当你试过给兰特拭身后,便像你对做爱的态度,只恨做得太少哩。”
  花云狠声道:“若没有兰特在,我定会和你打上一场架。”
  我笑道:“祭司你还听不听话,快脱掉衣服。”
  花云无奈下站起来,背看我脱掉衣服。
  淡如忍着笑把她扭过来以正面向看我。
  两具至美的女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我当然拭抹得更落力、更仔细、更尽责。
  两女各以一手按看我的肩膊,支持看身体的平衡。
  每次当湿巾抹过她们吹弹得破的肌肤时,她们都舒服得闭上眼睛,娇躯泛起一种抖颤,呻吟起来。
  没有试过到沙漠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个中动人的滋味。
  五天后,我们偏离了当日我和采柔到净土的路线,偏往东北,开始深进沙漠之旅。
  在抵达沙中绿境前,我们会经过几个较小的绿洲。沿途除偶会发现千里驼的残骸外,半个人影也看不见,这广润的天地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和十三匹马。
  我利用神异的灵力,避过了几场沙暴,到第三十天,我们终于到达离沙中绿境近百里的第一个绿洲。
  开始起伏不平的小山丘后,入目的情景使我们目定口呆,脸脸相觑。
  这片在沙漠里涌出珍贵无比一片方圆达十多哩的绿野,聚满了由沙漠闻风而至约秃鹰,它们所发出争打夺食的声音,在远处便可清楚听见。
  我们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感觉。
  我们勒马停定。
  淡如见惯这类场面,仍可保持镇静,花云则已花容失色。
  我闭上眼睛,灵觉往前延伸。
  进入我心灵之眼的景象惨不忍睹。
  绿洲上全是人畜尸体的残骸,帐幕都给烧掉了,女人孩子的尸体随处可见,妇女都明显有被强暴过的痕迹。
  这是一场残忍的大屠杀,谁会干出这今人发指的罪行?我让两女绕着绿洲的边缘前进,自己则进入这鬼域般的地方,等到在绿洲心脏的小湖盛满了十多个水囊,才强忍看心中的怒火,和两女继续征途。
  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想看当全人类的命运正徘徊在存亡的关口,愚蠢的人仍不忘互相屠戮,怎不教巫帝在旁窃笑。
  越过了绿洲后,地势仍是起伏不平,地上满布砾石。
  直至我们在一个避风的低地设立营帐,我们的心情仍不能好转过来。
  我们在帐内默默吃看乾粮。
  夜幕低垂,忽然刮起风来,更添凄凉荒芜之意。
  花云忽地问道:“兰特!刚才的惨事,会不会是巫帝干的。”
  我肯定地摇头道:“当然不会,我感到他仍不知因何事故停留在沙漠的边沿处。何况刚才我曾检查过那些尸体,都是给不同的武器所杀。”顿了顿苦笑道:“而且巫帝并没有强奸女人的能力和兴趣。”
  淡如幽幽一叹道:“兰特!不是淡如不信任你的灵觉,自今早到达绿洲前开始,我便有心□肉跳的感觉,只是见你一无所觉,才以为自己疑神疑鬼,可是这令人心头的感觉,到现在不但未能消除。似乎还更强烈了。”
  我浑身一震,望向花云。
  花云俏脸倏地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颤声道:“我也有强烈的不安感觉,淡如不说出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因今天见到的惨事而惹起的。”
  我立时遍体生寒,知道被巫帝愚弄了。
  我差点后悔得要自杀。
  我和公主的联系,事实也等若与巫帝的联系。
  巫帝的邪力的确比我的灵力大得多,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绉之他使我生出了他所在位置的错觉,以为他仍末进入沙漠,而事实上他早到了沙漠里。还悄悄往我们处赶来,说不定就在附近窥伺着。
  我那能瞒过巫帝的特别灵觉,只能在十多哩的近距下发挥作用,而且还要靠自己的意志,蓄意施为,才能发挥作用,假若没有两女的提醒,可能到巫帝出现眼前时,才知道他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后向两女道:“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留心听看。切实去做,不要提出意见,答应我吗?”淡如热泪涌出,凄然呼道:“兰特!“花云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扑进我怀内饮泣道:“兰特啊!小心点,我们在这里等你,直至你回来。”
  我搂看她们站起来道:“若我猜得不错,巫帝应在不远的地方,全速赶来,要在我进人废墟前截杀我。”
  想起巫帝从不做多余的事,我续通!“这即是说,他怕我到废墟去,否则也不用这样做,我走了后,你们可到那绿洲去,把残骸清理,不过千万莫大意。”叹了一口气道:“巫帝的目标是我,所以我定可把他引走,教你们不会受到他的伤害。”
  两女紧拥看我,只懂悲泣。
  我肝肠欲断下,痛吻她们后揭帐而出。
  狂风迎面扑来。
  外面是无尽无穷的黑暗和荒凉。

 

 

第 十 章 死里逃生

  我策骑看最强壮的马儿,拉着负着射口大弓和仅余约二十枝珍乌箭的另一匹马,在黑夜里全速奔驰看。
  心灵进至平静无波的极境,感受看任何可能危险的临近。
  因看与公主的心灵联系,我知道无论走到那里去,巫帝也可以追上来。
  可恨我又不敢主动切斩那联系,其实亦不知如何方能办到,所以只能拚命在巫帝追上我前,赶到废墟去。
  快到天明时,我不知赶了多少路,只知依着极星的指引,朝沙中绿境奔去。
  就在这时,我感到巫帝邪恶的力量在后方某处逐渐接近看。
  我反而放下心来,至少淡如和花云暂时仍是安全的。
  我把异能送进两匹马儿体内,催发它们的潜能,愈跑愈快,当火毒的太阳升上中天时,巫帝似乎给我甩掉了,但我仍不敢放松,跑过一座又一座高超低伏的沙丘,兼程赶路。
  看来巫帝是凭他的超体能在沙漠上徒步追赶我,假若他的速度真若现在般及不上被我轮进异能的两匹健马,我确大有机会在他赶上我前先一步抵达废墟。
  这个想法才来,异变突起。
  湛蓝清澈的天空蓦地昏黄污浊起来,愈来愈阴沉,狂风大作,没头没脑般吹来。
  我已无暇研究这是否巫帝的邪力在作祟,亦没有知道真相的本领,顶看风暴艰苦地前进。
  沙粒狂飞乱舞,劈头劈脸打过来!地面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沙粒随看无数较小,但威力强猛的旋风播动迅□。
  而无论我们往那个方向走,所有狂风暴沙全集中到我们身上整个沙漠的狂潮全追着来对这一人两畜苦苦打击。
  我明白了是巫帝玩的把戏。
  我绝少恐惧的心亦不由暗生怯意,因为我知道他很快便会追杀来了。
  我跳下马来,拉看它们,缝续前进,能走多远便多远。
  沙子雨点般打在我身上,绕看我急旋看。它们无孔不人地□进我的脖子和衣服去,这时才明白沙漠的游民何要用层层厚巾对看口鼻,幸好我也有这样的保护,否则沙子肯定会灌进我的耳鼻和咽喉里。
  可是沙子仍使我睁不开眼来,唯有延伸灵觉,找寻可逃逸的漏洞。
  从未试过如此狼狈。
  也末想过巫帝在沙漠里的力量,比之他在任何地方更要可怕,因为沙的力量,亦等若是他的力量。
  我感到在这茫茫沙暴里,绝对地孤立和无助。
  沙暴愈刮愈大,每一步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嘶!“惨叫声中,那负着射日大弓的马儿颓然倒下,看来凶多吉少了,即管以它被改造了的体质,仍抵挡不住这样可怕的沙暴。我犹豫了片晌,决定放弃射日弓,因负着它,走得会更慢了,而且我怀疑它对巫帝是否还会有威胁。狂怒的风沙在我四周咆哮看,再走了百来步,另一匹健马亦不支倒地。就在这时,巫帝的邪力又再在后方出现,以骛人的高速追来。我猛一咬牙,由倒下的马背抽出妮雅给我的佩剑,屹立原地,凝神专注,等待看他的出现。沙暴倏地息止。天空中依然满是灰尘,沉重的沙粒往下飘落,一层层撤在地上。视野扩润里,巫帝那娇美修长的公主身形出现眼前,提着长剑,由远而近。我收摄心神,将爱能无限地注进刃体里。巫帝来到我身前十步许处立定,娇笑道:“兰特!你虽是最超卓的人类,不过仍斗不过我。我倒想看看你今次如何逃过我的五指关?”“他”比以前更美丽了,与西琪比毫不逊色,似乎还多了点女性的风情。
  闻言下我哂道:“你是否转了魔性,说出这么多余的话来,还不动手,试试看是谁杀得了谁?”巫帝明显地愕了一愕,两眼邪光大盛,阴森地道:“是的!这确是多余的话,或者因我连身体也借用了你们人类的,所以习染了你们的愚蠢,不过这亦非什么大问题,杀了你后,我会到废墟去,把魔女百合生擒,控制了你们的保护柙,那时我将可利用那怪物储藏库内的资料和种子,使我的种族复活过来,那时人类的末日亦来临了。哈……”我大笑道:“你为何不待我到废墟才一并干掉我呢?这是否也属多余的事?或者你是害怕我到废墟去,但你究竟怕什么呢?”巫帝两眼邪芒射出,把我罩定,冷冷道:“我不会答你这问题,来!让我看看大地上最可怕的人类剑手。究竟能挡我多少剑?”我知他是怕了我把爱能传进他身体里,才被迫用剑来对付我,微微一笑道:“你的口气虽硬,但看你连这些事也不敢告诉我,正显示你没有必杀我的信心,怕我带看秘密离开,动手吧!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
  巫帝双目邪光倏盛,一声娇叱,手中寒芒一闪,已劈脸而至,那种速度确使我自愧不如。
  狂喝一声,手中长剑猛劈在他剑上。
  “蓬!“我充满能量的长剑和他灌满邪力的剑交击在一起。一股狂力涌来。我的长剑汤了开去。巫帝的剑一收再出,由左至右横砍我空门大露的胸膛。我知道若往后退,定逃不过他骛人的速度,一咬牙,不退反进,抢往他的右侧,同时回剑刺向他的小肮,来个同归于尽的打法。巫帝哈哈大笑,娇躯一移,倏忽间移开了数尺,避开我那一剑。我刚暗庆得计,寒芒大盛,巫帝的剑化作漫天剑影,比刚才的沙暴还要狂猛地攻来,使我连喘一口气的机会也没有。”锵锵铿铿”的交击声中,我奋起全力,施尽浑身解数,连挡他五十多剑。
  每挡他一剑,我都感手软心跳,惟有不断凝起体内异能,到第五十八剑时,我体内的灵能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劣境。
  我暗呼不妙,开始不斩往后退避。
  可是他却毫不放松地步步进迫,藉看骛人的速度,迫看我和他硬拚。
  这时我退至一个沙丘尖削的尖顶,若我往斜坡过去,必会失去平衡,那时便更糟了。
  我沿看坡脊一步步往后退去,把剑术展至极尽,挡格对方力逾万斤,迅比狂风落叶的凌厉剑法,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苦苦支撑,力尽时就是我丧命的时刻,谁也不能改变这命运。
  这时炎阳又从中天烈射下来,灼热由沙子往上蒸发。但我反不像以前般觉得难受,反像能补充我异能飞快消失后所生出的寒冷感。
  异能本身便是充满了生命的灼热气流。
  我每退一步,脚都陷进了炙热的沙子里去,沙子里的火热透入脚底,再写上到身体的每道神经里,使我好过多了。
  可是仍远追不上我异能消失的速度。
  巫帝一声狂笑,剑芒爆开。
  我拚起余力,勾起满天剑影,迎了上去。
  一连串激响下,“当!“的一声,手中长剑终被挑飞。我大骇下,往一旁倒去。在我滚下斜坡前,巫帝的剑一闪而至,刺中我左肩胛处。我一声惨呼,滚下近百码的斜坡,就在此刻,我感到与公主的精神联系随血剑断去。被刺中处鲜血激溅,同时一股冰寒破体而入,窜进每一条神经去,驱走了所有温暖,把我的血液凝固起来。掉到长陡的沙坡一半时,我的手足变得僵硬如石,指头也动不了。沙粒随着我哗啦啦的狂泻而下。我完全失去了对身体指挥的能力,到了坡底时,仍停不下势子,也不知翻滚了多少次,才因被另一沙丘阻挡看,停了下来,仰身躺看。耀目的太阳使我一时什么也看不到。不能动弹的身体内那颗颓丧的心差点滴出血来。我败了。人类也走上了绝路。我所深爱的妻子儿女、大黑、朋友和大地上所有人,都要面临最悲惨的厄运。巫帝的笑声由坡顶传来道:“兰特啊!无论你如何厉害,还不是像头畜牲般被我宰掉,对我这种远比你们优越的生物来说,你只是一头畜牲吧了!”
  我全身冰寒彻骨,忍不住牙关打战,唯一令我稍感舒服的就是灼热的沙子,那使我的背骨仍能保持少许温暖。
  想不到巫帝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上两次我都是藉送入爱能,令他受挫!今次却是他以邪能使我完全失去抵抗的力量。
  巫帝以公主的甜美声音狂笑道:“杀了你后,这世界就是我的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
  沙子吸收了的太阳热涌入我的脊骨里,我的手足似又能活动起来。
  沙子泻下的声音传来,显示巫帝正走下斜坡来对付我。
  我记起了当日魔女刃内的异能传入脊骨的经历,心念一动,勉力运起意志,纯以脊骨去吸取沙内的热能。
  寒冷骤退。
  体内的灵能虽仍一滴不剩,但代之而起却是藏在沙子里的太阳热能,我感到附近沙内的热量狂潮般涌进体内,驱尽巫帝的邪气。
  我侧头一望,巫帝已落至斜坡的一半。
  那退敢迟疑,狂叫一声,跳了起来,用尽全身的气力,往身侧的沙丘爬上去。
  巫帝显然大感意外,一声□呼,往我追来。
  我迅速来到高达百多码的丘顶。
  巫帝亦来至丘下,迅速攀上来。
  我虽恢复了体力,但灵能仍未恢复过来,对看他真是不堪一击,人急智生,诈作立足不稳,翻下另一边的斜坡,事实上却是刚要滑下,便稳着身子,同时往近顶虚的热沙坟进去。
  才藏好身体,被热沙勉强包容起来时,身上风声响起,巫帝已由上方掠过,追下坡去。
  我知道若他见不到我,定知我躲进沙里去,那时他大可逐寸搜索这片长坡。早晚会将我掘出来,唯一的逃命方法,就是行险着,赌他因失去了对我的联系,不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我从沙襄□出来,刚好看到巫帝背看我奔下丘顶。
  沙子虽因我的钻动往下泻去,可是因巫帝走下丘坡所带起的沙流亦正狂泻而下,遮盖了声音,所以他并无所觉,也没有回头。
  我估计不错,因没了和公主的联系,又或因我体内的能量全代之以沙子的热能,可能对他来说!我就和沙子般毫无分别。所以他感应不到我的存在。
  心中大喜,趁看他未回头前,滚过丘顶,由原先爬上来的斜坡滚下去。直落至坡底,跳了起来,往相反方向迅速奔去,连过几个沙丘后早疲不能兴,忙找了个隆起的沙丘藏身进去,只把脸露出少许在沙外呼吸,远看保证巫帝什么也看不到。
  我心神稍定。
  不由感谢沙漠赋予我的力量。
  太阳是大地上一切生命能力的来源。没有了太阳。大地将荒凉冰寒,一片死寂。
  所以它亦是生命的能量。是否因为这原因,它的热量能像异能般补充我的需要。甚至魔女刃内蕴藏看的能量,亦是类似太能的某种力量,否则那种热力为何这么相似。
  这藏在沙内的热足可把任何生物烤熟,但我经受爱能长期改造的体质,却可以在毫无损伤下吸收这蕴藏在沙漠内的太阳能量。
  这发现使我重新燃起希望。
  可借这太阳的热能似只能对我的体力有所帮助,并不能像录能般使我抹有心纛的异力。眼角黑影一闪。
  巫帝迅速由左方远处掠过,跑上了一个沙丘,没在丘后。
  心中暗懔,知道巫帝已搜寻过方才那个丘坡,现在正四处搜索我。
  太阳开始往地平落下去。
  心中忽地想起一个问题,纵使在灼热的沙子里,仍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沙漠的沙子吸热和散热都是同样快速,太阳下山后,不片刻沙子的热气便会敬尽,那时独有我的身体藏看大量热能,以巫帝邪异的灵觉,那还不立即把我辨认出来。
  想到这里,巫帝那娇美无伦,但又代表看大地上最可怕力量的身体,出现在前方丘顶之上,笔直往我藏身处走来。
  我暗叫完了。
  这时我动也不敢动,怕只是把头沉进沙里那轻微的动作,亦会惹起对方的警觉。而且我自问也不可以在沙内闭气那么久。
  这时我的脸上只薄薄地铺了一层沙,巫帝只要眼睛往下望,我立即无所遁形。
  巫帝眼望看前方,邪芒连闪,似乎在思索看某一难解的问题。大概不外关于我忽地消失无踪这一事上。
  “噗!噗!“脚步声在我耳旁响起。巫帝视如不见地在我身旁走过,一点也不警觉到我的存在。我松了一口气,略仰起脸,直至看到他消失在后方的丘顶处,忙□了出来,全力逃跑。我以骛人的高速逢丘过丘,遇有斜坡便往下滚去。愈跑愈快。身内的热量迅速消耗,当太阳下山时,我的热能便所余不多。寒风刮起时,就像地狱里吹来的阴风,把我的体热迅速吹掉。一阵软弱下,我从一个丘顶往下滚落去,迷糊间我似乎听到□叫声和火光,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