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节
到了沙滩,见到碧水绕沙,王蕴表姐、另一个女人及两个男人不出所料地开始激动,脱了鞋在沙滩上开始小跑,我很希望四人都摔个嘴啃沙。
剩下我和王蕴两人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我说:" 你不是没有时间,为什么不愿意?"
王蕴这次倒也直接,说道:" 我不喜欢。"
" 为什么?"
" 你心里清楚的。"
" 因为我们显得不够成熟?"
王蕴没有正面回答,问道:" 你知道她们刚才说你什么吗?"
" 狗嘴吐不出象牙。"
" 你文明些好吗?"
" 我很文明,但文明也得看对象,不分好歹的文明那是没有原则。"
" 凭什么说她们不好?"
" 不说我好话对我来说就是不好。"
" 你怎么知道她们说你坏话?"
" 傻瓜也能看出来。"
" 难怪她们说你太年轻,不成熟。"
果不出我所料,这两人叽喳了半天就是给王蕴灌输这方面的思想。而我在王蕴眼里的年轻、不成熟恰恰又是王蕴的心病。心病被人揭开了,但揭开心病的人并不是从反方向让心病得以舒缓,而是继续朝心病的方向进一步地加以阐述,于是王蕴的心病更深了。
虽然这两人说的话被我猜中,我已有心理准备,但从王蕴的嘴里得到证实,我还是很生气。难道一定要长得像这两个男人一脸的橘皮才叫成熟,我显得阳光显得光滑就不可以托付终身了?这两个女人毫无姿色没有特点,找的男人自然也没什么特色。我竟然被两个平庸的女人说得没什么是处,言下之意,如果我去追求她们,她们并不会看上我。这让我觉得很可气。如果是两个美女这么认为我也认了,偏偏是被两个我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这么认为,这让我有种潘安被无盐凌辱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有点夸张。
我看着四人仍在奔跑,我的希望升级了。我希望沙里埋一堆狗屎,他们一跤扑倒在狗屎里,来个嘴吃屎,至少也要一脚丫踩着狗屎,这样会让他们看起来更成熟更狗屎一些。
我恨恨地指着手舞足蹈的四人问:" 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成熟?" 王蕴一副很不齿的表情," 你对成熟的理解也太狭隘了。成熟并不是憋着,成熟最重要的是体现在思想,而不是简单地从行为上去理解。"
我有种被王蕴直戳痛处的感觉,我刚才还想着狗屎了,若让王蕴知道,真是幼稚得一塌糊涂。
我无法反驳王蕴的话。虽然这四人兴奋的时间过长,显得很做作,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艺术家或是诗人,环境美对他们审美上的冲击力不会那么强,他们高兴了这么久当然比较做作,但我不能对王蕴说,他们不该跑上这么久。我若这么说,王蕴更觉得我幼稚了。然后她还会拿类似于"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的话来问我,而我若还用"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 这种绕口令似的语言游戏和她纠缠下去,她便会觉得我真是幼稚到无药可救了。
所以我宁可选择一声不吭地生闷气。王蕴也没有再理我。两人就这么站着看那四人。
第一三二节
四人总算跑累了回来。两个男人面呈猪肝般的暗红色。两个女人也满头大汗,不停喘着粗气,一点也不淑女。
我没有心思对他们说一些诸如累了歇一歇等毫无用处的客套话。一来累了歇一歇,只要是个人自己都知道,不会笨到一口气跑到死。二来我也懒得说,我对他们没有好印象。我继续一声不吭,这四人也没理会我,王蕴也是一样的态度。
几个女人开始谈论一些美容护肤方面的心得体会。她们一边摸着王蕴的胳膊,一边向王蕴请教为什么她的皮肤会这么好。我觉得这两人的问题问得就像问王蕴为什么那么美一样笨。人的美貌和肌肤是与生俱来的,王蕴的如水肌肤一定不是调理出来的,肯定是自然而然就这样的。果然王蕴也说不出什么道道,只说了一些十分肤浅的场面上的话,比如要注意睡眠,还有做为一个学生在条件艰难的情况下,特别要勤快,尤其是冬天要不辞辛劳地上食堂打热水,不要一时偷懒用冷水冲肌肤等等。
我总算逮着话题,立刻反驳王蕴的话。我说我一年四季都是用冷水冲澡,皮肤也不见得就坏。王蕴对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反驳她自以为是的心得很不快,明显有些恼怒地白了我一眼。那两个女人也白了我一眼,紧接着那两个男人趁势雪上加霜,搞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也白了我一眼。我顷刻之间遭到五双眼睛的十个白眼,懊恼得不得了,我越来越觉得与这些人格格不入。我被王蕴白眼也就罢了,这些人居然也凑热闹得来白我,他们怎么就不会白成斗鸡眼或斜眼?
两个男人白了我两眼后也开始参与皮肤问题的讨论。他们首先以反驳我入场,强调女人与男人不同,而且嘲笑我脸上长着青春痘居然敢说自己皮肤好。然后充分肯定了王蕴的说法,并把王蕴谈到的睡眠问题和皮肤对水温的适应问题做了一番发挥,并理所当然地以探讨皮肤为名,凑近到王蕴跟前假惺惺地看她的皮肤。
两个男人看王蕴肌肤的一脸馋相根本就像两头色狼。他们这种看法甚至比我当时挂上团徽时低头看团徽其实是在看陈圆的胸脯还要不光明正大。至少我当时是受到团旗的召唤走上台,而刚好给我戴团徽的是陈圆,于是我顺便就看了。而这两人根本就是处心积虑,不怀好意地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近距离地看王蕴那让人心动的肌肤,然后意淫一番。一个被动,一个主动,谁更无耻当然可以判断得出来。而且他们靠近王蕴是凭着把我踩在脚下当阶梯然后上去的。这就是王蕴认为的成熟,用心险恶。
我越发地恨恨不平起来。我懒得再理会美容方面的讨论,我转头去看江水,江水平缓地流着,我想让水的平缓来平息一下我的怒气。
五人兴致勃勃地对美容大加讨论,然后也不知是如何实现话题的切换,转而谈到赚钱方面。他们谈到的赚钱非常世俗和狭隘,全是就事论事。比如一个谈从哪里进了一批服装,很快卖出,赚了一笔钱。另一个谈今年从哪里组织了一批笋罐头,出了两个货柜又赚了一笔钱等等,根本不带有理论的色彩。我是学经济的,本来在这方面可以有一些理论的发挥,对他们的这些经济行为进行一些抽象的概括。比如服装很快卖出,说明生产这种款式服装的厂家很好地适应了市场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过渡,满足了买方复杂的需求,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又如罐头之所以可以出口到某国,这就涉及到国际分工中的比较优势等等。但鉴于他们谈的全是下里巴人,丝毫没有理论研讨和向我请教的兴趣,我一人也阳春白雪不起来,我只好闭口不谈。
我算了一下,一整个早上除了和王蕴私底下说的那些话外,在这几人当中,我在王蕴给我介绍四人时说了四个你好,再加上前面反驳王蕴的话,说话的字数屈指可数。这使我早上给这些人的总体印象是默默无闻,不擅言辞。而在这些人面前惟一说的一句长话却又惹恼了王蕴,于是在他们的印象中又多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幼稚。
我的心情很坏,感到没有精力再和这些人默默地纠缠下去。到了中午,大家要一起吃饭时,我推脱有事要先走。王蕴一句没有留我,那四人也是一句没有留我,他们的这种反应让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完全是一个多余的人,破坏气氛的人。
我义无反顾地离去。我知道在我离去后,他们一定会在王蕴面前做出一副很挚友很关心的样子,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地发表对我的不良看法,然后规劝王蕴三思而后行。但我已顾不了许多了,因为我真的很难与他们相处下去。虽然我怕失去王蕴,但我更不能忍受在他们面前那种受辱的感觉。
第一三三节
自从见完这些人,好几天王蕴看我都有些冷冷的,不怎么理我。我知道这些人一定伤得我不轻。我也没去找王蕴,有时我的脾气也挺牛。
我们俩就这么耗了五天,我终于牛气渐消,感到在这种相持的局面中长久地呆着十分不堪,并因此佩服王蕴真是打持久战的好手,每次总是逼着我先采取行动。
吃过晚饭,我眼巴巴地等到王蕴夹着图纸从宿舍楼出来。
我追下,对王蕴提议一起走走。没想到王蕴竟然不从,非常冷淡地说她晚上得把设计图纸赶出来,没时间。我知道照王蕴这种态度,如果我晚上执意要和她谈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我却忍不住,我已经等了五天,现在一个晚上也不能等,我必须和她谈清楚。
我坚决要王蕴和我一起走,王蕴摇着头硬是不从。于是我问明天有空吗?王蕴说明天还要画图纸。我问那么后天呢?王蕴说到后天再说。对王蕴的这种冷漠我感到忍无可忍,并敏感地意识到也许今晚就是我们分手的时间。但就算分手我也在所不惜,因为如果晚上不和王蕴谈谈我会弊死。于是我又提议给我一小时的时间,并且强调只要一小时和她好好地谈谈,一小时后王蕴可以走人。王蕴终于同意。
我们一起到了望江亭上。王蕴呆呆地坐着没有说话。
我说:" 今晚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这样对我们两人有好处。" 王蕴没有说话。
我又说:" 我走后你表姐那帮人一定没少说我的坏话吧。" 王蕴仍没有说话。
我有些急了,生气地说道:" 你该不会在这当哑巴坐上一小时吧?"
王蕴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真会哭,而我最受不了她哭,她哭起来让人特别怜爱。我顿时心软搂过王蕴要安抚她,她哭着挣脱,说道:"
我们不合适的,真的不合适。"
" 为什么?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
" 年纪就是,他们也都有同样的感觉。" 我知道王蕴指的他们是谁,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就像一个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但又是一个无力回天的诸葛亮,我知道这些人对我不利,但我却毫无办法。
我冷笑道:" 他们?他们算什么,我还看他们不顺眼呢。"
"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
" 你到底要我反省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 你不觉得那天和我们几人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吗?"
" 岂止是有些,简直是完全格格不入。"
" 正因为你不成熟所以才会觉得和我们在一起不适应。"
" 呵呵,这么说你们很成熟了?真熟啊,自己认为熟到几成了呢?是九成熟还是十成熟?我怎么没觉得你们那天的话题很深刻呢?我怎么看那些人都像一群笨蛋呢?而且女的丑,男的怪!"
" 你如果这么情绪化,我们也没什么可谈了,我可以走了。"
" 这些人在你眼里比我更重要?你可以允许他们说我,却容不得我说他们?我偏要说,这是一帮蠢驴,幼稚可笑的蠢驴!"
王蕴恨恨地盯着我,我嘿嘿冷笑了两声又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不是早想离开吗?也别找那么多借口了,直接说不就得了?"
王蕴继续恨恨地瞪着我,我没有回避,两人就这么一直看着。
终于王蕴开口说道:" 你真让我失望。"
" 真可笑,我怎么没觉得你对我有过期望呢?你从来都认为我们两人的前景悲观。"
" 你努力过吗?"
" 你让我怎么努力,你指导我怎样努力了吗?如果那天我也和那些老男人老女人一起在沙滩上跑,你会觉得他们跑得成熟,而我跑得幼稚,这公平吗?"
" 这是你自己想的,你最可悲的是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一个男人难道要一个女人手把手地教他怎样才能让这个女人觉得满意吗?"
" 一个女人若真爱一个男人,她会有耐心,会用心地体会男人好的地方,宽容地对待男人不足的地方,有时她甚至会把男人的不足之处视为可爱。"
" 一个成熟的男人对女友是体贴入微,关注她的每一个细微感受,去迁就她,爱护她,而不是像你这样在这耍贫嘴。" 我们两人都大谈对心目中理想对象的看法,由于爱见不同,声音情不自禁地有些大了起来,情绪开始激动。我知道谈话难以为继,而且我很动怒,竟然怒到不假思索地认为还是要争取主动,不能被王蕴抛弃。我说道:"
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意,还是分手吧。你走吧。"
王蕴默默地瞪着我一会,流露出一种绝望的对我不抱任何幻想的表情说道:"你除了会说分手,还会什么?" 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毫不犹豫地走了。
我不得不承认,王蕴最后的这种决绝表情让我感到害怕。
第一三四节
我和王蕴就这么又一次分手了。
虽说这个分手说得过于轻率,甚至只是一句气话。但我知道就算我不说,王蕴迟早有一天会说。我们两人的感情基础太脆弱了,虽然两人好在一起时感觉特别好,但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拆散我们。而我们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我们必须与外界有接触,这样王蕴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外界的影响,而每一次影响总要波及到我身上。
我终于还是无处可逃地成了宿舍里第五个受害者。我曾经躲过,并且享受过破境重逢的极乐,但我还是又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女人对她们的第一次失身并不特别在乎,第一次失身并不能给她们套上一个十分牢固的锁链,陈圆是这样,王蕴也这样,一点也没有因为她们的第一次给了小田和我要向我们妥协的意思。我甚至因此敢断定罗杰和夏晴最终的结局与我和小田的结局是一样的悲惨。倒是我们这些男人把女人的第一次看得过重了,自以为抓住了别人的把柄。
我沉浸在悲伤中,虽说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但我每一次都是被逼无奈才说的。我是情非所愿。
我又到了小晴那。我已养成习惯,只要感到不痛快便到小晴那要上一两扎啤酒把自己灌倒,我承认我是个好酒之徒。当然这种习惯养在小晴的店里而不是别的地方绝对和小晴的善解人意有很大关系。
小晴见到我萎靡不振地进来笑道:" 喂,怎么最近见你痛苦的频率比较高啊?"
我朝小晴苦笑了一下," 我有什么办法?女人心,海底针。"
" 恋爱很辛苦吧?"
" 岂止辛苦,简直是痛苦。"
" 最近又和哪个好上了?好像相好的时间不是很长嘛,从上次见你痛苦到现在才隔五个星期。"
" 还不就是原来那个。"
" 上次不是说分手了吗?"
" 后来又好了。"
" 那么现在又分手了?"
我点了点头。
" 好像有点儿戏啊。"
" 不是儿戏,是波澜起伏,现在又到了谷底。"
" 是谁先提出的呢?"
" 是我。"
"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
" 是她逼我说的。"
" 哦,她怎么逼你的?"
" 一言难尽,这其中自然有一个漫长的铺垫过程。"
" 这回是真的吗?"
" 我想是的。"
" 看来你还不肯定,也许你们还会再好上。"
小晴说出了我心里所想,我真的不舍得放弃王蕴,虽说有时被她气得够呛,但我只要一想起王蕴的一颦一笑便悠然神往。特别是她那晚哭着和我做爱简直让我回味了百遍还犹嫌不足。
小晴见我在发呆笑着问道:" 怎么?被我说出心中所愿了?" 我点了点头。
" 主动去找她吧,别小孩脾气,女人需要男人的温柔和迁就,以后不要轻易说分手,这太伤感情了。"
" 我放不下这个脸。"
" 你如果不想失去她,那就不要考虑脸面问题。再说这是恋爱啊,有什么脸面?你去找她,她一定很高兴的。"
" 可我肯定要失去她,我们最终不可能在一起,你以前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 就算要分手也要到山穷水尽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再分手,你觉得你们这次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 好像没有。"
" 那么现在就照我说的去做。"
" 什么时候才是不得不分手的时候?"
" 我也说不清,总之这种时候是非常无奈的时候,也许恩断义绝,也许会留下很美好的记忆,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如果你真的和她无缘,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的。"
第一三五节
到了第二天,我并没有按小晴说的去做。我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而且我对王蕴肯定比小晴对王蕴有更深的了解。我觉得刚说完分手就死皮赖脸地要求和好,这种分手太轻薄,非常地不严肃,一定会让王蕴瞧不起。而且王蕴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和那种表情明显地对我提出的分手十分不屑,她简直就肯定我一定会去找她,并且还带有点看我笑话的意思。有鉴于此,我想过一段看看情况再说。虽然这种日子对我来说很难过,但我必须要有足够的意志和耐心去忍受和等待。也许这样才会有更好的结果。
几天来,我在郁郁寡欢中度过。班上所有的人知道我又失恋了。王蕴班上的男生又开始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这次我没有心情理会旁人的感受,也懒得再装什么快乐。
我一直回味着小晴的那句话。她说到山穷水尽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再分手。我不明白这种时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时候,而且是怎样的一种场景。我的这两次分手都不是非分不可,只要我稍加退让,和颜悦色,情况不敢说会完全不同但肯定会有所不同。因此我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不得不分手的时候。是王蕴主动提出分手的时候吗?或是知道了王蕴有了新欢的时候吗?但我很快又排除了这两种可能性。一来我肯定不会让王蕴主动地提出与我分手,要提也一定是由我来提。二来我想王蕴是不可能在与我还保持着关系的同时又和别人好上的,她不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
每天我都像个思想者在思考着感情方面的问题。我觉得这一段我很成熟,总是不苟言笑。
王蕴见我又像上一次分手时那样不理不睬,我也以高傲对骄傲,努力让自己不怎么看她。我知道多看一眼就多一份屈服的危险。虽然我很想屈服,但我还是觉得在女人面前憋死事小,失节事大,所以便强忍着。而且我认为要彻底地征服王蕴只能让王蕴在这场持久战中战败给我。到了王蕴忍无可忍要与我和好时,那时才有可能真正地赢得美人芳心。如果我仍然沿袭过去的做法,只要吵架总是我妥协,那么即便好上,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因此我想打一场转折性的大战,一场扭转乾坤的战役。虽然我知道这场战役会很艰苦,从以往的战绩来看我几乎没有胜算。而且这场战役很危险,可能会有别的男人乘虚而入,甚至会彻底输掉王蕴,但我还是想冒一次险。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 |